校庆园游会这天,因为对外开放的关系,随处可见一群群穿着便服和制服的人走在一起。
「任玮,你国小同学会来吗?」闪过经过身边的人潮,班长转头问道。
我摇头。
「怎麽不邀她们呢?」
我望了一眼从前方走来、一对手挽着手的女生後,只是扯了扯嘴角,没多做解释。
「等一下我同学也会来,到时再一起去逛园游会。」班长提出邀约。
「嗯。」我敷衍回应。
最近看到班长,常不自觉地想起回收桶里的那罐绿茶,然後在面对她的亲近、她的笑容时,我会因为无法分辨那是真心还是客套,而感到无所适从。如果讨厌,那就直接说出来啊──心里总有这样的声音出现,不过换个角度想,也许是因为班长必须藉由我来靠近韩蔚崎,才持续对我友善。
所以,说到底还是利用的关系嘛──我盯着和女生集团聊得很开心的班长,心想着。
到了中庭,班长停下脚步:「那我们先去校门口等同学,等一下过去操场找你。」
我点头,目送她们离去,而转学生因为要去办公室一趟,所以先陪我走一段路。
自从她说放学後要跟班长一起走後,我就很少和她单独相处了,突然像这样走在一起,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。记得以前一起回家时,还满多话可聊的,常常聊到要分手了,还意犹未尽,但是现在怎麽连个话题都想不出来了?
「班长说明天放假要去逛街。你要不要去?」沉默一段路後,转学生问道。
「……明天有事,可能没办法。」思绪在脑中转了一圈,我编了个藉口拒绝了。
「喔。」
我很想说些什麽,却不知该说什麽。再次的缄默让人感到沉重。
到办公室後,我说了声「等会见」、准备离开时,转学生叫住我。
「下次,如果我们还要出去,你也一起来。」她笑说。
我站在门口,看着她的背影。原本充斥在体内的郁闷,因为那个熟悉、一点也没变的身影而稀释了些。
当我到操场时,场上正举行跨栏比赛。
刚刚看了一下大会流程,大队接力是下一个比赛。其实我根本不用来,因为我们班被刷下来了,不过韩蔚崎他们班顺利晋级,所以应班长的请求,我还是来观战了。
没有等很久,班长便和她的朋友一起出现。彼此简单打过招呼後,我站在一旁听着她们热络的谈话,看着比赛。正当我开始感到无趣时,班长忽然转向我:
「任玮,一起聊天啊,一个人在旁边不会太无聊吗?」
「还好啦。」
「没关系啊,我朋友都很好相处喔。」
或许班长没有那个意思,但我却觉得那是她在故意炫燿她的人缘有多好。然後就在我还想着该如何拒绝班长时,身後突然有个人扑上、抱住我。
「玮玮!」
不仅我吓了一跳,就连班长也停止说话,望向我身後的人。
我看着陈薇臻、陈嘉桦和魏呈旭,诧异地问:「你们怎麽来了?」
「来帮韩蔚崎加油啊!」陈薇臻接口,然後朝操场望去,「他们班开始比了吗?」
「还没,等一下才会比。」
「还好、还好。」
「任玮,你们学校的园游会好热闹喔,等会带我们去逛逛。」陈嘉桦笑道。
我点头,在看向陈嘉桦时,也不经意的和魏呈旭对视,他冲着我笑笑,我微微地扬起嘴角。
「任玮。」班长拉拉我的衣袖,一双眼直盯着我身旁的他们,小声地问:「他们是谁?」
「补习班同学。」我感觉我的声音在上扬。
班长打量了一下他们,又问:「你们很熟?」
我回头看了看他们:「……嗯。」
班长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们一眼後,转身继续和她的朋友说话。
这时,场上的广播器传来了下一个比赛赛程的报告声。
参加比赛的班级选手在一一唱名後,走上了跑道。
韩蔚崎就站在第五跑道。我感觉到身侧两旁灼热的目光,正注视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