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世纪-历史课
故事发生在十几年前……大家都才四、五岁。
「梅花梅花几月开花?」大家围着泡泡龙转着圈,玩着所谓的〝梅花梅花几月开花〞,这是大家小时候必玩的。
泡泡龙身材〝臃肿〞,又爱跟我们玩游戏,每次只要和我们玩红绿灯、躲猫猫、梅花梅花几月开花、鬼抓人、老鹰抓小鸡之类的游戏,就会常常换他当鬼,一点乐趣都没有。
「几月开花啊?」阿花逼问着。
阿花是我们童年玩伴最三八的一位,顶着一个西瓜头,中间夹一个发夹,常常穿着一身T-shirt和短裤,身上都玩到是泥土,也常常用手擦拭鼻涕,更让人受不了的是,他常常说出很三八的话。
「一月?」
「一月、一月,不会开。梅花梅花几月开花?」
「二?」
「NO!」我们对着他摇摇头。
「啊~~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、八、九、十、十一、十二……」他不耐烦的叫着。
「哪有人这样猜的?」凤子开始抱怨了。
「吼!每次都我当鬼,不好玩啦!」泡泡龙也开始抱怨着。
「要不然换游戏嘛!」彩香提议着。
「不如来玩办家家酒,如何?」
「好啊!好啊!」凤子兴奋的说道。谁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啊?他已经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看着我,果然是想用这机会抢走我的角色。
「那个……小翼当新郎,那……新娘谁要当啊?」彩香早就把小翼当女主角了,再看看凤子,更是高兴的不得了。
看来他早就想争取这个角色了……
「我来当新……」
「小光当新娘好了!」突然美真蹦出这句话。
我和小翼相望,他腼腆的对着我笑。我们都脸红了。
路边的花好美,
在旁边游戏的小孩笑得好灿烂,
走在马路上的老夫妻好幸福,
这世界多麽美好。
这种感觉……
这种感觉似乎这里就有过了,酸酸甜甜的滋味,他和我闪亮的让大家受不了……但是……
再看看凤子,他恨死了,他巴不得我赶快消失。
我和小翼一直被当成一对的,就是凤子被当第三者。
假如眼神可以杀人,他的眼神足足能够砍我几千万刀,甚至把我给杀了。
「好吧!我来分配我们的角色。」其实每次角色都是小岚排的。
「小翼当新郎;小光当新郎,我当弟弟;彩香当弟媳,美真当阿嬷,小豪当阿公,阿花当媒人婆,泡泡龙当我们家的狗,剩下……凤子当……嗯……律师好了!」
天啊!这下凤子的眼神更杀了,简直可以摆一群人都杀了。
「好吧,开始!」阿花很兴致的喊到。
「当当当当!当当当当!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!」大家开始唱着结婚进行曲,我和小翼手勾手走过地毯。
「呜……哇~~~~我也要当新娘~~~~哇~~~~」凤子因为得不到新娘的角色,开始大哭特哭。
「吼!猴死孩仔!竟然敢欺负我们家凤子,下次在欺负他我就把你们抓起来。来~~凤子,乖!」凤子的妈妈把凤子哄到房子里。
「小光,可以准备吃饭罗!」妈妈出来叫我吃饭,看见了小翼,对小翼笑了笑。这时老爸也走来。
「来吧!小翼,你和小光一起拍一张照片吧!」我爸爸当时也是一个摄影师,更是喜欢拍照。
我和小翼是切切实实的青梅竹马,连父母都认同了。
「一……二……三……YEAH~~」就这样,我和小翼常常生活在一起,也因为他父母常常出国,将小翼拖放在我家。
所以我们也常常手牵手,一起去幼稚园。
这天晚上睡觉,我一直都睡不着,因为总是听到爸爸和妈妈的谈话声。
因此吸引了我去听,我走到房间门口。
「所以你说你要被调到美国?」妈妈很惊讶的说道。
「嗯!我是我也是逼不得已啊。」
「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哪来的前搬到美国?」
「我有想过啊!但是钱再赚就有啦~~」
「是再赚就有,但是你有没有像过晨光和晨豪的感受?他们在这里好好的,偏偏要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他们能习惯吗?」
「……」爸爸早已哑口无言。
「你明天再去和你了老板商量看看吧。」
「嗯!」
爸爸为什麽要我们全家搬去美国?
爸爸为什麽要被调到美国?
美国是一个怎样的地方?
以後我要和大家怎麽见面?
以後我和小翼还是青梅竹马吗?
顿时,我的问号冒出好多个。
终於,我压抑不住了,开始大哭着……
「把拔,我们不要搬到美国好不好?」我从房门冲了出来,吓呆了爸爸和妈妈,我趴在爸爸身上。
「你都听到啦……把拔会被调去美国也是不得已的啊!」
「呜……哇~~我不要去美国啦!」
「好啦!小光,乖!别哭!我明天去和老板说说看,说不定就不用了。乖!去睡觉吧!」
「你说的喔,不准骗我喔!」
「嗯!打勾勾!」我和爸爸打了勾勾并上床睡觉。
依然是同样场地,同样时间……
「梅花梅花几月开花?」大家围着阿花转着圈,玩着所谓的〝梅花梅花几月开花〞……
「十三月,哈哈哈哈!」阿花开玩笑的说着。
「吼!你们这样开玩笑的玩,一点都不好玩!」美真开始在抱怨。
「要不然换游戏嘛!」彩香提议着。
「不如来玩办家家酒,如何?」
「好啊!好啊!」而这句不再是凤子回答的,他已经露出失望的表情。
「昨天凤子说他要当新娘,就让他当吧!」小岚开始分配道。
「那……谁要当新郎?」
「让小翼当新……」
「我来当新郎!」还没等凤子说完,泡泡龙就把话插了进来。
「好吧!泡泡龙没当过新郎,就让他当吧!」这句话赚来了泡泡龙的呼叫声,却换来了凤子的更失落。
「泡泡龙当新郎;凤子当新郎,我当弟弟;彩香当弟媳,小光当阿嬷,小翼当阿公,美真当媒人婆,小豪当我们家的狗,阿花当律师!」
「好吧,开始!」泡泡龙很兴致的喊到。
「当当当当!当当当当!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!」大家开始唱着结婚进行曲,泡泡龙和凤子手勾手走过地毯。
「呜……哇~~~~我不要当这种新娘~~~~哇~~~~」凤子开始哇哇大哭,我们都愣住了,会不会他妈妈又出来?
「吼!猴死孩仔!竟然敢欺负我们家凤子,我说过我会把你们抓起来的,你们通通给我去墙壁罚站。」
我猜,凤子的妈妈应该也和每个人的家长打小报告了吧。
「凤子,乖!我们进屋喔!」凤子的妈妈一直都很呵护凤子,他只要受到一点打击,他妈妈马上就会出面。
由於他们家很嚣张的关系,让我们全部的人都很讨厌他。
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了,妈妈却没来叫我和哥哥回去吃饭,我意示哥哥回家吃饭。
我们两放轻脚步,深怕爸爸妈妈发现我们,也许凤子的妈妈早就打小报告了,回去肯定被挨骂。
我和哥哥慢慢靠近家门,我们慢慢的打开门。
叽──叽──
这该死的门,发出什麽噪音啊?
我想反正早就被发现了,所以就和哥哥直接走进去了。
但是我和哥哥都被家内的景象吓到,妈妈和爸爸面对面,各做在左方和右方的沙发,两个人表情特别严肃。
尤其是爸爸,一只脚还翘在沙发上,感觉起来更凶狠。
我早就料到有这种事发生了,肯定是凤子他妈妈打小报告,看来今天会被骂个臭头,也不罢休。
爸爸的嘴张开,要准备说话了……
「对不起!我们下个礼拜还是得搬去美国。对不起!」爸爸似乎很愧疚。
「不是说不去了吗?」
「老板说……」我还没等老爸说完,便冲进房间大哭一场。
而且哭了好几天……
但是,最後我还是乖乖的和家人搬去美国。
深深记得坐飞机那天……
「小光,到了美国的时候,记得要多多写信回来喔!」和我最好的美真,依依不舍的叮咛我。
「嗯!会啦~~可是……我还不太会写国字耶~~」
「你不会叫你妈妈帮你写喔?」
「你还会回来看我们吗?」
「我们怎麽知道?」
「要多寄一些美国的照片给我们喔!」
「要想我们喔!」
大家你一句我一句,本来感伤的气氛都吵杂起来了。
我暗自转向看向角落,唯独晓一做在角落。
是依依不舍吗?
是感伤吗?
是沉默吗?
还是期待万分呢?
「你会等我吗?」我始终只冒出一句你会等我吗……
「嗯!会吧。」他很简略的说的三个字。
会吧!是确定还是不确定?
会吧!是会还是不会?
会吧!我能不能信任?
本来有很多问号的我,又多了更多问号。
也太成熟了吧!五岁小孩会说这些。但是青梅竹马能说什麽呢?
更何况,住在我们城市里的人,都不知道为什麽,格外早熟。
「小光、小豪我们准备上飞机罗!和大家说拜拜。」妈妈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,让我回到现实。
「拜拜!」我们各自说了拜拜,顷刻间,我的眼眶湿了。
我点了眼药水吗?要不然怎麽湿了?
「呜~~哇~~哇~~」我虽然大步走向飞机,但我依然大哭着。
每个人都依依不舍的样子,却只有凤子在暗自奸笑。
然而,凤子是我唯一不放心的……
在美国,我一直一直挂念着大家。
拿着大家的照片,什麽时候能再见面?
过了几天我先收到小翼的信:
小光:
你还好吧?才几天没见,我就好想你。你在那里住的习惯吗?我不太会写国字,所以我叫妈妈帮我写,对不起喔!要记得回来看我们喔!
小翼上
而我和美真则一直用国际电话连络。
渐渐的,我和小翼也没联络了。则小岚、彩香、凤子、泡泡龙和花子本来就不曾联络了。
只剩下用国际电话和我联络的美真和我联络。
在小翼升上国小一年级那年,他和凤子成了班队。
我还记得他最後一封信是这样写的:
小光:
不要再一起玩什麽男女朋友的游戏了,我们都才一年级,玩这些都还太早,虽然这样,我还是祝你天天平安。
小翼上
就这封信,把我拉回现实面了,这早就是能预测的,对!我们才一年级,玩这些都太早熟了,熟到不能再熟了。
或许他对我没感觉了,没那种朋友的感觉了。
最後我也都没和他们联络了,也因为美真不曾在电话里谈到他们,所以我也忘了其他人。
甚至国中时期,美真的电话只是个装饰,根本就没联络了。也难怪十几年後,回来了却不认得人。.
话说,小翼在国小、国中和高中时期都和凤子在一起。
在国小毕业典礼那一天……
「等我好不好?」凤子刚留下眼泪,眼眶还有点湿湿的和小翼说。
「我答应你。」
「打勾勾!」小翼和凤子打了一个勾勾。
「在国中三年,我不会再谈任何恋爱了。等我吧!高中我一定会回去找你。到时我们的爱会更坚固的。」
「嗯,说好的,三年不见面!」凤子依然哽咽的说。
「傻瓜,别哭了!」小翼摸摸凤子的头,并擦掉凤子的眼泪
後来,国中三年之间,小翼真的没再谈恋爱了。
话说,很多同学妹给他外带了闭门羹。
女同学A:「我们星期六要去看电影,你要不要去?」
小翼:「随便!」
小翼头也不抬的,回了两个字,继续写着他的习题。
女同学A:「随便是什麽意思?」
小翼:「再说!」
小翼依然头也不抬的回答。
女同学A:「在说是指好罗?YAHOO~~」
结果女同学A在电影院外面等了2个小时,依旧等不到小翼的身影。
又或者……
女同学B:「小翼,我喜欢你,这巧克力送你!」
其他闲人:「哇~~好好喔!小翼收到情人节巧克力耶!」
小翼:「喔!」小翼用更简洁的一个字回答他,并拿下巧克力。
结果,有人报料,小翼放学後把巧克力分给流浪狗吃。
还有一次……
刚刚做完体适能,小翼从女同学C方向走去。
女同学C:「跑完体适能很累吧?喝灌水吧!」
小翼什麽也没说,接过了水。
女同学C:「流很多汗吧?嗯,毛巾!」
小翼:「……」
小翼和女同学C擦肩而过,拿走毛巾,交给其他男生擦。
男同学甲:「你知道你们为什麽不会成功吗?」
女同学A、B和C:「为什麽?」
男同学甲:「因为你们长的很丑,又恰北北,简直是恐龙妹嘛!」
传说中,这位男同学甲也被女同学A、B和C大卸八块,分给流浪狗当一顿晚餐吃。
言归正传,不知道为什麽,很巧的,大家在高中和大学时代都在同一个学校,唯泡泡龙和阿花不是。
一升高中,小翼知道他和凤子同校,他就跑去找凤子。
「好久不见!」
「对啊!好久不见!」
两人很久没见面似的,拥抱了好久好久。
他们的约定果然很坚定,说好三年不见面,沉淀一下自己的爱情,让自己更成熟。
说不谈别的恋爱就不谈,说会等对方就会等对方。
因此,让凤子更信任小翼了。
只是什麽都没想到小翼会很坚定,不谈别的恋爱就不谈别的恋爱,除了等他,其实他也在等小光。
甚至他们的爱还不及小光的爱那麽坚固……
十年了,虽然十年了,但是小翼也还在等,他从来不放弃。
他天天都在等,宛如小光问过的一句话。
「你会等我吗?」
而这句会吧!指的是肯定。
幸运的,小翼在大学时,回来台湾了,这是他等很久的。
但是他不像和凤子见面一样,拥抱的好像天长地久,而是打算从零开始,所以在大学这四年,小翼不断的注意小光。
当然凤子发现了,他向小光〝宣战〞。
只是万万没想到,小翼会宣布小光打〝赢〞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