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望穿秋水的愛戀 卷一 — 第六十章 唐國往事(1)

第六十章唐国往事(1)

第二日,爹领着乐儿到周永旭府里去了。乐儿临去门前,还在为昨日的事生我的气,仍不愿意理我,我本想嘱咐他几句,可他看也不看我,就跟着我爹走了。

府里就剩下我和娘两个人,我们在屋里边绣花,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。

娘看我绣的花,称赞道:「绣得真好,针法这麽嫺熟都超过娘了。」

我对着图案又绣了几针,道:「以前每日在宫中很无聊,只有绣花消磨时间。」

娘在旁边拿起针,换了另一个颜色的线,道:「你一个人在外面这些年,心性改变了不少。」

我笑了笑,没说什麽,专注得绣着花。

娘放下手里的针,道:「昨晚听你爹说,你和秉天说了什麽,秉天已经死心了。」

我在绣布上面抽针的手,微微一抖,差点紮到手指,不敢看娘,「嗯」了一声。

「那你自己的心呢?也死了吗?」娘察觉到我异样问道。

我捏稳手里的针道:「娘,我的心早就死了。」

娘眼中含着悲悯的神色,道:「这些年难为你了,一定吃了不少苦吧!」

我对娘释然一笑道:「没有,娘你想生活在皇宫里锦衣玉食的,能苦到哪里去。」

娘微微侧首,叹道:「不要骗娘了,娘知道虽是衣食无忧,但那份苦不是常人受得了的。」

原来娘心里如明镜一样清楚,我装作专注的继续绣花,「月儿,针法绣错了。」娘提醒我道。

我这才发现针法全乱了,我只好拿剪刀剪断了绣线,转移娘的话题,道:「爹他怎麽会武功啊?可从我记事起爹他从来没练过武啊?」

娘示意我放下手中的针线,语气平和的道:「这件事,我和你爹一直想跟你说,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。」

我放好手中的针线,望着娘道:「娘,你和爹到底有什麽事一直瞒着我啊?」

「其实你爹真名并不叫王康,你爹原本叫肖文剑,是唐国御史大夫肖大人的儿子。而娘叫唐紫吟,是唐国的二公主。」娘边说边看我的反应。

我惊悸的咽下口中的唾沫,道:「怎麽可能?那娘和爹怎麽如今在这里,而且我从未听你们提过唐国的事。」

娘凄苦的一笑,自己已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,娓娓道来:「娘至今还记得,江南秀丽的风光。在那盛夏时节,采荷的女子站在小舟上,撑着竹篙穿行在荷叶中,唱着好听的采荷歌。

那时娘也就十六岁,和你爹两个人,总是流连在西子湖畔。还记得和你爹泛舟在湖上,在荷花幽幽的芬芳中,你爹在船头划着桨,我坐在船尾心像小鹿一样怦怦直跳,湖水清清从两边流过,就像荏苒的时光一去不返。

父皇当时有八个儿子,却只有我和姐姐两个女儿,在众多儿女中,父皇最疼爱的就是我。我的姐姐叫唐紫萱,比我大四岁。

还记得从小在父皇的宠爱下,我过着无忧无虑的公主生活。

你爹做为太子的陪读,每日都要来皇宫的学堂,而我七岁时得到父皇的允许也可以到学堂念书。

那时我被父皇宠坏了,连太子哥哥都要让我三分,戏弄先生,抓弄来陪读大臣的儿子,是我常干得事。」

我沉浸在娘的故事中,完全不相信娘小时候会这样调皮,不禁好奇的问:「娘,那你的母妃不管你吗?」

娘遗憾的道:「我的母妃在我才一岁多时,就病故了,我从不记得她的模样,只是懂事後听宫里的人说,母妃在世时很受父皇的宠爱,我也长得很像她。」

娘的眼眸似乎已穿越了时光,回到了唐国的宫中,继续讲述着她和爹的故事:

有一次我又戏弄了先生,趁先生正在专注念书时,我用弹弓夹着石子把先生的头打肿了。先生当时捂着头,生气的指着我,却也不敢骂我一句。

我正笑得开心时,你爹突然夺走我手里的弹弓,怒斥我,要我向先生道歉。你爹比我大五岁,当时已十二岁了,他凶我的样子很是吓人。

在你爹之前还没人敢这样对我,我一下子就大哭起来,闹到了父皇那里。

可你爹见了父皇一点都不害怕,不卑不亢的把我在学堂里的劣行都讲给父皇听了。

父皇听完後并没有责罚他,反而开始对我在各方面留心管教起来,派了宫里有经验的嬷嬷宫女对我进行女红礼仪等各方面的训练。

自那以後,我对你爹就怀恨在心,总想各种方法抓弄他,可每每都不能得手,他每次总是嘲弄的笑我,搞得我只觉得委屈的想掉眼泪。每当这时,他又会拿出自己在宫外买的小玩意哄我。

我们就在这种相互斗气中,一天天的长大了。在我十三岁那年,齐王来向父皇求亲,父皇为修两国盟好,将姐姐许给了齐国太子。那年十七岁的姐姐,远嫁到了齐国,成为了齐国的太子妃。

我和你爹在不知不觉中暗生了情愫,父皇一直都很重用御史大夫肖大人,对你爹也是很器重。

肖大人家原本在唐国是世代相传的着名医术世家,几乎每代人都宫廷里的太医院任首席太医,从你爷爷开始就转到朝中做大臣,在这个重武轻文的乱世里,每个有条件有官阶的男人都会习武。

而你爹习武的天资很好,在所有大臣的子弟里,他是武功最好的。

在我十六岁时,父皇看我喜欢你爹,就把我许给了你爹,因为父皇的疼爱,想多留我在身边两年,就打算等我十八岁时,把我下嫁与你爹。

可世事无常,就在我十七岁那年,父皇因突染恶疾,撒手人寰。太子皇兄即位後,误信谗言,对你爷爷产生了芥蒂之心。

真是祸不单行!这时又传来了,皇姐在齐国病故的消息。有佞臣向皇兄进言,要维持齐唐两个的盟好,需再嫁位公主给齐国太子。

而要嫁给齐国太子的人选竟然是已有婚约在先的我。那些佞臣口中说是要两国盟好是为了唐国好,实际上是把我远嫁到齐国,以打击你爷爷在朝中的地位。

皇兄竟真的听信了那些小人的谗言,要将我送与齐国太子。我和你爹得到消息後,准备连夜私奔,却被那些早已在暗中窥视我们的小人通风报信,我们被皇兄抓了回来。

因此你爹的所有家人都因抗旨罪,拐带公主罪,被关入大牢。你爷爷在大牢中被那些奸臣买通的卒狱折磨至死。

当时为了保全你爹和你爹家人的性命,我只有答应皇兄嫁给齐国的太子。」

娘讲到这里嘴唇发白,再也讲不下去了。娘讲的这些事时语气虽然极其平淡,很多事情都只是一带而过,但我亦能感受到娘和爹所经历的甜蜜和喜悦,还有那不堪回首的痛楚。

娘沉默了许久,我忍不住追问道:「後来呢?娘嫁给了齐国太子没?怎麽又和爹到了陈国的蔚霞郡呢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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