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宝宝是小二的吗
一局错，则全盘皆输，是了，从一开始我便错了，我不该有如此倔强，不该为官然的不坦白便气走，若不是那次，我定不会经历这些，说不定，此刻的我会与官然双宿双飞，只是，一切都被扼杀，再回首，一切皆枉然，有道是多情自古伤离别。更那堪、冷落清秋节……
清幽将貂儿挤到一边，偎着我，目中带着淡淡讨好的笑：「如玉姐。」
我轻忽地笑，勉强牵扯了唇角，心中实是笑不出来，心臆之中七上八下，犹如在油锅中煎熬，我能赌吗？用我的命作筹码，赌殷如玉在小二心目中的地位，赌殷如玉的利用价值？亦或是赌小二是腹中胎儿父亲的机率？思量之间，未免有些惊惧，如果我输了呢，岂不是去送死，紧蹙了眉，面上的笑容亦是不能维持便淡淡问道：「当真是辕王招我们回去的？」
清幽不置可否地叩首点头：「王府并未说明原由，只让信差快马加鞭赶来传话，定是王爷看望秀姨时，秀姨与王爷说了，王爷心中欣喜，甚是挂念如玉姐，所以才派人来的。」
「是吗？」我默然，整个人如被冷水当头淋下，小二当真知道我有孕之事了？如果不是他的，他知道吗？恐惧如绳鞭次次鞭苔在我心上，我紧攥了冰冷的手指，坐卧不安，额际滑下的汗水亦是冷的，就算貂儿温暖的身体蹭在脚边，我仍是冷到不能自已。我怕啊！
「二爷恭候多时了。」澜小姐似乎早已料到马车会在此刻到府，纤细的身影伫在门边，面上挂着推心置腹的温柔，亦或掩饰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阴谋。哼，我早看她不顺眼，乘我被关入牢，居然背着我去勾引小二，让小二带她一起去做事……只是小二带她去与我何干，这多事之秋，搅得我思绪都混乱了。
「容我与清幽片刻倾谈。」气氛僵凝，我装模作样紧攥了清幽的衣服，心中已然紧张到死，刚回来就要见小二，这不是被逼上梁山吗，虽然恨小二，但无可奈何，我是那麽害怕他，害怕他将我如蚂蚁一般捏死！
「如玉。」澜小姐唤住了我，眼神中有一丝古怪：「莫要王爷久等。」
哼。我噙着冷笑：「还用不着你来提醒。」
挤身而入，顺手关了门，看到清幽略显疑惑的眸子，我几乎要哭出声来：「风萧萧兮易水寒，壮士一去兮不复还……」我拭了两把泪，扁了扁嘴：「清幽，我去送死了，莫要惦记着我。」
清幽愣了愣，炙然的目光凝视着我亦带着浓厚的端疑：「如玉姐怎得如此说话，王爷只是要见如玉姐，怎是去送死呀，如玉姐一回来就怪怪的，有了王爷的子嗣是好事呀，如玉姐好像并不开心，所谓何因？」
眼中一湿，凄凄的哀凉笼罩了整个心头，这孩子要是小二的，我也就认了，若不是，说不定还是展子炎的，挖靠，想来後果都不堪设想啊，我要是对小二说了实话，就是二百五了，不死也得死，我黯然拭泪，却无可奈何，想着，如壮士断腕般拉了门要出去，却被身後的力量轻轻一扯，是被清幽拉住了：「如玉姐，究竟是怎麽了，须得说清楚再去，莫要清幽担心，是不是宝宝他，他不是……」清幽迳自说着，明眸越睁越大，一脸不能置信：「如玉姐，难道，难道宝宝他不是……」
你问我，我问谁去呀，又不是我干的好事，我压下心下的酸楚与惶恐，努力地平复压抑，却是枉然，口中喃喃着：「我不知道，不知道呀……」
她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我，神思似乎极恍惚，飘忽了许久突然定定凝视我，一脸不置信地摇头，只不停地唤我的名：「如玉姐，如玉姐……」
我倏然转身，大义凛然，整片心脏豁然开朗般，心臆之间愤愤着，去他的，死就死了，将官然的解药得到手，死了算了，一了百了，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早不能让人活了，每日里担惊受怕，惶恐在某一日清晨醒来，突然找不着头了，只求小二给个痛快，莫要折腾我才是。
「如玉姐！」清幽紧拽住我的衣袖，亦没有松懈的意思，脑袋疯狂地摇头，泪水簌簌地流下：「二爷知道吗？如玉姐，若二爷不知，万不可说出去，不然，不然……」
「……」我牵强扯出一抹笑容，安抚她也安抚自己：「说不准……是他的呢。」那几日原听梅宝说了，只有小二与展子炎，两个人的机率都是等分的，说不定就是小二的呢。
思量之间，紧咬了下唇，呼吸紧窒，胎儿若是小二的，我便怀了魔鬼之子，若是展子炎的，我便亲手害了孩子他爹……呜呼，我的前途一片黑暗……
双腿一寸一寸虚软，随澜小姐行至门边，我几乎无力支撑沉重的身子，心高高悬着，暗想，只要讨到解药，死了也无所谓，但我怕痛亦是怕死啊，澜小姐为我推开了门，唇角若有似无地笑，我只能无奈垂眸，硬着头皮迈进门槛，上帝保佑，里面不是地狱。
「二爷！」我虽极力自持镇定，声音亦还是轻微的颤噤，双腿不由自主地哆嗦着，心思飘浮在上空荡漾不能着地。
许久未有反应，我便小心翼翼地抬头，眼神溜转，见着面前的情景蓦地一愣，咦？小二旁边好像还坐着个中年美妇，着一件澹色薄罗短衫，发丝蓬松挽成盘鬓，微向右倾，上面插着一支镂空雕花水晶钗，其他便再无饰物，鬓边两缕散发似不经意垂下，更增添三分妩媚。她是谁，居然敢跟小二平起平坐，嫌命长吗？莫不是小二的娘亲？想着，我忍耐不住又偷瞧了两眼。能生出这麽可怕的儿子，必定是个可怕的女人！
小二见我唤他，顿时扬眸意味深长瞥了我一眼，似有似无的灼意，我霎时提紧的嗓子，惊恐的尖叫差些冲出喉咙，难道，难道腹中胎儿当真不是他的？好死不死被他知道了，唔！我猛咽了一口唾液，全身冻结在原地，等着小二变脸，将我判死刑。
「你便是那殷如玉？」中年美妇凤眼微阖，嗓音不大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信，我亦不由自主地点头，感觉自己似被剥光了般在那赤裸裸的目光中无地自容。
「端了茶来给我喝了。」中年美妇并无多大情绪，只淡淡吩咐道。我面色有些僵硬，瞧着她的神情亦有些瞠目结舌，她手边明明摆着茶水，只那麽轻轻一端便喝上了，当真需要我端过去吗，好吧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，巴结她亦不是坏事，我便乖巧地迈过去，端了茶递到她面前，再挂上招牌笑容：「请喝茶。」
这期间，小二只冷冷睨视我，并没有发言，但却不知他这种欲语还休的模样更让人恐惧，有屁就放，憋着不会难受吗？
「人也见了，茶也喝了，此事毋须从长计议，便定下吧。」中年美妇莫名说了一句，意味深长瞥了我一眼，下一句话将我的魂惊得四下分散：「瞧着如此瘦弱，要好生保重身子，现下不是从前，切莫大意，要为我皇家诞下优秀的子嗣，明白吗？」
我愣愣地盯着她，一口气没咽下去，差些憋死，她，她说啥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