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入赘后,小夫郎破产了 — 第55节

季子漠:“毕竟是亲兄弟,总不能真让他在猪圈里睡一夜。”

家里米没了,季子漠洗净手问季丫:“你知道面条馒头什么的怎么做吗?”

至于齐玉?季子漠直接跳过了他。

齐玉直直的看着他,仿佛因被区别对待而不愤,季子漠不确定道:“你会?”

齐玉抿了抿唇,硬气的说了句不会。

季子漠:......

在季丫的全力指导下,季子漠前后两辈子第一次和面,他把手从盆里拿出来,手掌淅淅沥沥的落着面雨。

季丫着急的挽着袖子:“大哥,我来弄。”

季子漠抱着盆挪到另外一边:“我弄。”

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做饭给他们吃,季子漠良心不安。

最终在季丫严格把控面和水的配方中,和了一盆软绵绵的面,季子漠直接揪一块放在锅里,蒸饼子。

齐玉站在一旁看着,一锅奇形怪状,大小不一,薄厚不均匀的面饼。

季子漠自我感觉良好道:“第一次不错了,不管好不好看,总归没让你饿肚子啃生面,对吧?”

齐玉勉强点点头。

季子漠沾了一手的面,季丫用葫芦瓢舀了两瓢水,让他洗手,洗下的面水等下可以做个面汤喝。

季子漠惊恐的看向眨眨眼可爱无比的季丫。

齐玉看了看盆里的清水,又看了看季子漠的手上的面,正色道:“我不渴,你们喝就好。”

经过反复劝说,季子漠在季丫肉疼的眼神下,把手洗干净,洗手水呼啦一声泼到了院子墙角。

不是他大手大脚的看不清现实,实在是喝洗手水他做不到,要是他和齐玉不喝,让季丫抱着碗喝,那良心怕是不怎么承受得住。

季丫恋恋不舍的看着泼出去的水,季子漠有种自己糟蹋了米山面山的错觉。

猪肉没了,咸鱼还有两条,鸡蛋还有三十几个。

齐玉烧锅,季子漠在锅里兑了水,拿着洗好的咸鱼问:“炖咸鱼是水开放,还是冷水放?”

季丫眨眨眼,她不会做肉菜。

“冷水放。”齐玉的回答坚如磐石。

季子漠把鱼放到锅里,随口问:“你还做过咸鱼?”

齐玉:“没做过。”

季子漠:“那你怎么知道是冷水放。”

齐玉:“不知道。”

季子漠:???

齐玉:“你举着鱼手腕不累?”

季子漠:额.....

冬天里家家户户活少,赵傻子一起床就往这边跑,拿着水桶就去挑水,也不多话。

季子漠拦都拦不住,等赵傻子把水缸倒满水,一顿早饭也做了出来。

清水炖咸鱼,干炒鸡蛋,外加白面饼子。

赵傻子放下水桶憨笑了一下,挠了挠头打算走。

季子漠一边捡锅里的白面饼子,一边说:“吃点?”

赵傻子吸溜了下灶房里的香味,有些不好意思,他刚才听到了,季子漠家也快吃不上饭了。

手被烫的发疼,季子漠甩了甩手,上下打量了赵傻子好一会,最终不忍直视道:“回去拿碗。”

咸鱼上飘着香油,那味道勾的肚子疼,赵傻子馋的喉咙咕嘟了一声,撒开丫子就跑出院子回家拿碗。

不过一会,就拐了回来,连带着还有他的大黑狗。

一人一狗,蹲在灶房门口张着嘴喘着粗气。

季子漠接过他不知道洗没洗过的破碗,给他盛了一碗咸鱼汤。

又给他夹了小半盘的鸡蛋,另四个白面饼子。

他们三人坐在灶房的小桌上吃,赵傻子和他的狗蹲在门口吃。

赵傻子吃鱼肉,狗啃鱼骨头。

齐玉出生在此,长大在此,虽心善心生怜悯,却也并无别扭神色。

季子漠生在新中国,长在红旗下,虽然自觉也不是个好人,但这种自己上桌别人缩着脖子蹲门口捧着破碗,还是有些接受无能。

他放下筷子,再次打量赵傻子,衣服就不说了,只说那捧着碗的手,黑的都看不出原本颜色了,下巴的胡子乱糟糟的结成一团,都快变成鸟窝。

头上更不用说,季子漠和这样的形象一起吃饭,更是接受无能。

季子漠对着门口的位置吹了声口哨。

赵傻子咬着饼子,黑狗叼着鱼骨,一起扭头看过去,皆是傻傻的。

季子漠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赵傻子:“赵傻子。”

季子漠:“不是说这个,你刚开始的名字。”

赵傻子茫然了会,又回答:“赵傻子。”

季子漠也不计较他名字了,伸手上下指了指他全身:“你能把自己收拾干净吗?”

赵傻子继续茫然,季子漠说的更明白点:“洗洗澡,洗洗胡子,别乌漆嘛黑的脏兮兮。”

赵傻子点点头,呼噜呼噜的又埋头喝咸鱼汤。

季子漠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,拿起筷子给季丫和齐玉分别夹了筷子鸡蛋。

齐玉抬头看了他一眼,季子漠逗他道:“我这不是怕你看着他脏兮兮的难受。”

齐玉垂下眼把鸡蛋吃掉,回道:“假话。”

吃完饭,赵傻子踹着碗带着狗走了。

季子漠动手把锅刷了,齐玉掀开锅盖看到里面的饼和菜,轻轻笑了下。

季子漠搬着个凳子坐在院里等着,齐玉也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。

一侧的墙上伸出一个脑袋,两人齐齐看过去,赵婶子讪笑道:“那个子漠,孩子打过了吗?我让祖义现在过去找你?”

季子漠扬了扬手里的棍:“还没开始呢!”

赵婶子哦哦了两声:“行,那你打完我再让祖义过去。”

临收回头前说道:“你那棍子有点细啊!”

第50章

赵婶子那颗圆滚滚的脑袋下了墙头,季子漠哎呼了一声,仰天长叹道:“我亏了。”

齐玉转头看他:“亏什么?”

季子漠:“我还以为五颗白菜是教一天的费用,谁知道赵婶子是长远打算。”

他抽了两下鼻子,似是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。

齐玉猝尔笑了下,眸间全是季子漠的容颜。

季子漠手中的棍子点了点地面,提声道:“季安,我现在心情一般,你要是再磨蹭耽误我时间,后果自负。”

“我数十个数,数完要是还当缩头乌龟,我就真用棍子抽上去了。”

“十,九,八,七,六,五.....”

数到二的时候,季安抹着眼泪的从房内出来了,季子漠冷哼了声,棍子狠狠的在地上抽了下。

齐玉不留痕迹的扯了扯他的袖子,季子漠冲他眨了下眼,神情那叫一个和风细雨。

随后又面朝前面,变成了风雨欲来的气势。

态度转变快的让齐玉失笑。

季安自己也知这次错的厉害,蹲在地上哭的死去后来,鼻涕眼泪流了一把。

季子漠嫌弃的别过眼,见他擤了把鼻涕抹在鞋底,难受的闭上眼。

大鼻涕从指头抹在鞋底上,齐玉眉尾不自觉的皱了下,想着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季安说一说,余光瞧见见季子漠痛苦神色,不由的觉得好笑。

从袖子抽出仅剩的素锦帕子,弯腰递给季安,让他擦眼泪,季安哭的抽抽噎噎,小心的看了眼季子漠,才敢接过去。

季子漠翘着粗糙的二郎腿,用棍子在他肩上轻敲了下:“说说,昨天闹那一出是为什么?”

季安还未止住的哭声,哭的更凶了,像是杀了人,放了火,在等待着砍头的巨刀落下。

季子漠掏了掏耳朵,被他哭的头疼:“不知道怎么说是吧?那我问你答。”

“昨天你一直在猪圈里?”

季安点头,脑袋恨不得缩到地里。

季子漠:“我们找你,全村人找你,你听见了还是没听见?”

季安又点了点头。

季子漠有些压不住火了:“行,那我继续问,你听见了躲着不出来,总要有个原因,是觉得好玩恶作剧,还是怎么着?”

他用棍子指着季安:“你今天不给我说出个道来,季安我跟你没玩,全村的人跟着一起找你,这个人情你哥我都不知道怎么还,山脚下有虎爪印,齐玉拉着我往山里去,他滚下斜坡差点就没了命,现在都是一身的伤。”

季子漠越说越来气,坐着压不住火,站着围着季安转。

“你tm的跟我说说,你昨天跟我玩的哪一出?”

季子漠平日不爱生气,但生起气来实在吓人,浑身的气势连齐玉都心惊,唯恐他真的动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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