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浸入蓝夜 — 第126节

“她说她的,我说我的。”他拉踩,“她是哄骗你,我是真心的。”

“你比她好?到哪去?”

贺京桐仔细跟她掰扯:“她的重?点是不吃药,我的重?点是你陪我。”

他轻顶一记,“像现?在这?样。”

“……”

好?样的,他倒是明?人不说暗话。

但是缪蓝已无话可说,“……抓紧做吧。”

万一女儿醒了,全?都完蛋。

怕什么来?什么。

和谐的运动中突然?传来?不和谐的孩童哭声。

缪蓝脑子一懵,隔两秒才确认不是自?己的错觉。

小哭包不是盖的,家里这?么好?的隔音条件都挡不住,哭声无比清晰地传递过来?了。

估计是睁眼发现?他们都不在,被吓到了。

她推着贺京桐,“小十醒了!”

贺京桐嘀咕一句“小拖油瓶”,认命地翻身下床。

他动作快穿好?衣服,先去哄,仍担心感冒传染,戴了个口罩。

小十被爸爸抱在怀里,眼泪鼻涕蹭了爸爸一身,哄了好?一会儿才止住。

哭累了又困,枕在爸爸的肩头,但是还想要妈妈,哭得一抽一抽的:“妈妈呢?我想跟妈妈一起睡。”

“妈妈在洗澡。”

小十不解:“妈妈跟我一起洗过澡了。”

“妈妈她……”贺京桐难得有编瞎话编不下去的时候,舌头差点没捋直,“妈妈她比较爱干净,所以洗两遍。”

缪蓝刚好?清理完从隔壁房间回来?,听到这?话不免害臊,新换的这?身睡衣穿得都别扭。

都怪他都怪他。

从贺京桐手?上接过女儿,抱到浴室重?新洗了把脸。

小十刚哭完最黏人,回到床上仍然?紧紧抓着缪蓝的手?:“妈妈不可以离开我。”

“妈妈不会离开小十的。妈妈的乖宝,睡吧。”

“爸爸——”孩子逐一确认,谁都不能离开她。

贺京桐站在床尾,心软得一塌糊涂,“爸爸也在,等明?天感冒好?了再亲亲小十。”

“明?天就好?吗?”

“嗯,妈妈给?爸爸治好?了,妈妈多厉害。”

缪蓝:“……”

谢谢夸奖了。

但他是怎么做到这?么正经?地说这?种没谱的话?

孩子情绪稳定?下来?,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
两人都才放心,贺京桐轻声对缪蓝说:“你在这?儿陪女儿睡吧。”

他不装模作样地争了,缪蓝反倒心疼他,“老公,你要是不舒服,不管多晚记得喊我知道?吗?你跟宝宝同样重?要。”

贺京桐心想果然?招招奏效,因为她就是爱他。

“有你这?句话,就算难受死,我也忍了。”

心疼也就一会儿,缪蓝:“……过了,贺总。”

一直把他送出门看他走回隔壁房间,缪蓝还是不放心叮嘱一句:“别忍啊!”

贺京桐关门的声音都显出愉悦来?,“知道?了,老婆。”

第61章 61.伪命题

小十?过了三岁半的某天, 妈妈告诉她,她要有一个新的妹妹或弟弟。

小宝宝惊奇地睁大眼睛,“跟我一样, 从妈妈肚子里出来吗?”

“不?是, 是小姨家的宝宝, 现在在小姨的肚子里。”

贺京桐听到这个消息,一时还转变不?过来,不?可思议道:“我瞧mini蓝自己都还没长大呢。小丫头片子居然要生孩子了?”

缪蓝维护妹妹:“什么小丫头?片子?不?许这么说。”

“好好好, ”他退半步, “不?当她面儿说。”

小十?求知欲旺盛, 对每一个新鲜词汇都好奇:“爸爸, 什么是小丫头?骗子?”

“……”

贺京桐被问住, 这个不?褒不?贬的词还真不?好解释。

他说:“你就是小丫头?片子。”

“我不?是骗子!”小十?知道这是个不?好的词, 觉得自己被冤枉了,着急地否认, “妈妈,我不?是, 你告诉爸爸。”

大人被小朋友的话逗笑。

贺京桐弯腰揪揪女儿的鼻子, 哄道:“你不?是,你是爸爸的宝贝女儿。”

小十?开心了,吧唧亲爸爸一口, “你是我的宝贝爸爸。”

“谁家的女儿这么好?哦,是我们家的。”当爸的心花怒放, 一把?将孩子抱高。

小十?最喜欢举高高游戏, 骑在爸爸脖子上, 笑声不?断。

贺京桐一个俯冲,故意吓小孩儿。小十?又刺激又兴奋, 牢牢地抓住爸爸的耳朵。

缪蓝随手拍下?来,将眼前这副画面定格。

这世上唯一一个能骑在贺总头?上的人,也就是她女儿了。

小十?常常跟着妈妈去?小姨家玩。

她可喜欢小姨小姨父了。

因为小姨会偷偷给她吃最喜欢的零食,妈妈发现了说大馋猫带着小馋猫,但还是让她们吃了,她在小姨家可以无限制地吃吃喝喝;小姨父会陪她玩游戏,逗她开心。

而且,她觉得小姨父好帅呀。

可是不?知道为什么爸爸说不?可以觉得小姨父帅。

妈妈告诉她,爸爸是吃醋了,要说爸爸最帅。

小十?明白了,天天对爸爸说:“爸爸你最帅了。”

爸爸听了笑起来,她觉得爸爸又傻又帅。

纪幼蓝已?经?显怀,因为太想要个女儿,一度寄希望于玄学:“小十?,你摸摸小姨的肚子,告诉小姨,是妹妹还是弟弟?”

缪蓝提醒:“宝宝轻轻地摸摸。”

小十?听话,有模有样地伸出小手,放在小姨的肚子上,还知道拢起来,贴着脑袋用耳朵听听。

小奶音一本正经?道:“小姨,是妹妹,妹妹说,想出来跟我玩。”

纪幼蓝就爱听这话,“我们小十?都说是妹妹了!”

到了来年四月,紫荆花盛开的时节,小十?有了一个叫紫荆的妹妹。

满月的时候,一家三口去?送红包,小十?亲手把?红包放在妹妹的小床里,还跟妹妹拉拉小手。

大小孩跟小小孩亲密无间。

大人在逗:“跟亲姐俩似的。”

满月宴结束后,缪蓝跟贺京桐带孩子回家哄睡着。

白天的场面触发了一个话题,两人认真谈论?了一回:要不?要生第二个小孩。

其?实?他们有默契,这几年不?提,大概就是不?要了。

只是还需要开诚布公地有个明确的结果。

贺京桐煮了面,两人当宵夜吃。

端着碗从厨房出来,看着面汤在碗中晃动,他有感而发:“蓝蓝,一碗水端平是个伪命题。”

缪蓝点了点头?,以亲身经?历认可他的说法。

对他们两人来说,这句话都成立。只是立场不?同?,贺京桐作为不?被偏心的那个,体会得更深。

在霍嘉树出生之前,年幼的他也曾是父母捧在手心里关爱呵护的唯一。

但有了弟弟以后,父母的爱和关注势必会被分走。

给谁多给谁少,甚至做父母的本人都无法控制。

贺京桐完全不?想女儿经?历类似的事情,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。

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只要一个孩子。

“如果再有一个,不?管是男是女,我不?能确保我能做得好。蓝蓝,我不?想把?我的爱从小十?身上分走。小十?她……应该拥有我们全部的爱才?好。”

说起这些,他一万分地诚恳认真。

缪蓝听了他的话,比眼前这碗面还让她熨帖舒心。

她为女儿感到开心,“你好爱她哦。”

“那能不?爱吗?她是我的孩子。”

也正是因为太爱,他觉得他一定会偏心小十?,对后来的那个也不?公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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