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你的顏色 — 第三十章 你一大早在干嘛

嗯……

几……点了?

宋亦恩轻轻扑动眼帘,朦胧间感觉星星点点的微光揣着细风,游荡在米白色调的卧室,窗外似有些微红的枫的轮廓弯着腰沙沙作响,下半身有些重重的,像——

像是被什么……压着……

嗯?不对……像是……

?!

睡意顿时去了三分。

他揉揉小兔般大大的双眼,半起身子。白皙水润的脸颊残存几分昨夜缠绵的红緋,清澈的明眸里似乎埋着一丝疲惫,乖巧又含情脉脉,无辜中带着几分不知所措。

趴在他裸着的下半身的智清圣终于缓缓抬头:

「醒了?」

低哑的男音像摄魂曲定住全身,宋亦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定格在他的脸庞:

剑眉浓墨如洗,棕色的瞳孔明亮澄凈,忽而闪过的欲火下如寒潭深邃,如焰火荼靡。

他将身体向宋亦恩的上半身挪去,一只手轻轻摸着宋亦恩的头,一只手扶在他的肩,眼神满是宠溺。

「怎么不多睡会?」

「……」

这张好看的脸,还要看多少次才有免疫。宋亦恩望着眼前把自己弄醒的罪魁祸首:「你一大早在……干嘛?」

他嘴角一扬:「没看见吗?」

「……看见了。」

「那还不知道吗?」

「……知道。」

「那你干嘛问?」

非得不知道才能问吗?!

宋亦恩正无言以对,智清圣又一脸真挚地凑过来:「亦恩,你体力是不是下降了?」

「哈?智清圣,你有没有良心?那边的中央空调都知道我一个被压的要比你辛苦好不好?」

「可是昨天大部分是我被你压在下面啊,」他无辜地扑闪着小鹿般的大眼睛,「然后那个不是中央空调,亦恩啊。」

「谁在说体位了?被插的不还是我吗?」宋亦恩自己说完,又自己红了耳根。

「那不插。」

「什么?」

「不插就好了,嗯?」

「……」

等不详的预感涌上宋亦恩心头,已经晚了。

「把脸借我。」智清圣扬起嘴角。

明明笑得和天使一样灿烂,却又绝妙得氤氳着魔鬼的邪恶。他双腿跨过宋亦恩腰间两侧,温柔又急不可耐地,把宋亦恩往床尾的方向拉去。

直到宋亦恩的无辜的小脸正正对准自己下体。

「你继续睡,嗯?」智清圣一只手轻轻掠过宋亦恩的唇,一只手去解开自己身下的裤子。

宋亦恩还有些迷迷糊糊的,想不起来智清圣裤子是什么时候穿上的,也想不起来为什么自己是全裸着。但是可以感觉身上没有一点事后黏糊糊的感觉,反而松松爽爽。

……智清圣帮自己洗了?

这可爱的小子。

来不及问,智清圣的舌尖便舔过耳郭:「要是想看就看。」

然后宋亦恩就开始被迫欣赏人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上演的自慰秀。

「亦恩——亦恩——啊——」

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眼前的画面:智清圣掏出下体,正对着宋亦恩的脸,用手开始抽送。

他当即被眼前的画面红了耳根,不知道眼睛该放在哪里。残余的困意明明命令他闭上眼睛,却又情不自禁被眼前的销魂吸引。

「哈、啊——亦恩啊——啊——」

智清圣不停叫着他的名字,英锐逼人的脸上泛起阵阵红晕。水花和肌肤掀起啪啪啪的摩擦音,男低音快感的呻吟飘满整个卧室。

低喘的热气像核磁共振浪出的射频,隔着空气舞出最淫荡的光景。

动作越来越快,越来越急。

喘息越来越凌乱,越来越嚣张。

「哈——啊——」

宋亦恩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电流穿过全身。

高潮的液体毫不客气地分好几次洒在宋亦恩清雋微醺的脸,顺着下頜,缠绵地淌落他的锁骨线。他本能地马上闭上眼睛,微微张嘴,扬起的舌头舔过嘴边依然温热的液体。

「……啊……难喝,」他皱起眉头,又笑了,抓过智清圣的手放在自己下体,「智清圣,我也硬了。」

面对天真无邪的笑脸跟天然挑衅的话语行动组成的反差暴击,哪个男人能无动于衷。

棕色的瞳孔狠狠地晃动了一下。

智清圣一把将他的身体朝床头方向抱起,急不可耐地和身下的肉体紧紧相依。随后舌头贪婪地舔过宋亦恩雪白微湿的寸寸肌肤:小巧微挺的额头,末梢上扬的眼角,尖尖细挺的鼻梁,緋红莹润的脸颊,蔷薇红色的唇,凹凸有致的锁骨。

白荷花的出淤泥而不染,红玫瑰的娇滴綺丽醉人心。宋亦恩全都有。

智清圣慢慢下滑,所到之处宋亦恩哼出如花肆放的呻吟。

他每一处的爱抚和亲吻都震开绵长的温柔。轻轻痒痒的,偶尔狠狠重重的。

他尽情享受压着宋亦恩带来的占有欲和征服感,下半身硬挺而湿润的触感像电流麻痹着宋亦恩的神经。

他抓住自己的和宋亦恩的,潮湿松软的爱意在硬起的感官起伏,温柔又蛮横。

「嗯——哈——」

「啊、啊……啊——」

他的喘气,他的呻吟。

男子清靡浅荡的中低音此起彼伏,凌乱的呼吸中情色的浪花交错汹涌。

他的手伸向宋亦恩的后穴。

「呃……说……好的不插……呢?」

宋亦恩一脸瑰红,声音轻柔得听不出是抗议还是哀求。

智清圣扬起头,笑着,像个无赖得痞子,把手指插入宋亦恩的口中,挑衅般地滑过他的牙齦,齿间,喉咙,命令道:「不准咬,弄湿。」

「嗯。」宋亦恩的舌开始轻轻缠绕他伸进口中的指头,像舔着棒棒糖一样。

偶尔闪过喉咙的异物感刺激之下,他有些费力睁着那愈发繾綣的粉红色小兔眼,目光迷离,忽而淌下几颗无辜的生理性泪水。

谁看了都觉得单纯,委屈,诱人。

柔软的舌头随晶莹的唾液尽情染湿入侵的指关节,直到发出干呕的呻吟。

智清圣的的呼吸变得更加粗暴。他伸出和宋亦恩的舌缠绵良久的指头,从宋亦恩的肌肤轻轻下滑——

然后毫不费力地插进他的下体。

「啊啊——」

甜蜜的欢呼随手指的律动在天鹅绒间窸窸窣窣。

智清圣扬起嘴角,俯身舔过他微微颤动的喉结,执拗地来回吮吸,另一只手和刚刚一样毫不客气地插进他口中,温柔地命令着:「乖,另一边。」

「干嘛……又……呃——」

根本来不及抗议。

嘴边的手指刚轻轻离开喉间,下体的侵略便深深地插入。分不清更快乐的是哪边,也不晓得呻吟是因哪一抹触动而起。

全部都疯狂得要命。

「亦恩啊,痛吗?」

「……呃……嗯……」

「停下?」

「……要是……敢现在停……你就死定了……」

「……」

「啊、啊——」

他牙齿轻轻咬住智清圣的指关节,发出咿呀的的颤抖,脸上不知何时更多了几朵红緋,小口张而又合,舌尖绕着指头时而轻轻扬起。

智清圣脸上的从容一点一点分崩离析。

三根手指。

丝滑的液体像饥渴的洪流,流转放纵在他的手和他的大腿肌肤,粘稠晶莹的刺激像极水涨船高的欲望。

「够了…放…放…进来……」

宋亦恩哀求般地呼唤着,牢牢扣住智清圣的肩膀。

「乖,再等等。」

手指已经不够,身体早就开始饥渴着更大、更温热的洪流。

「够了……进来……」

「乖,再等等,嗯?」

他说着,左手继续玩着宋亦恩湿润又干涸的嘴唇,温柔地舔过他的耳尖,耳廓,然后到鼻尖,下頜。

「智清圣!我让……你……放进来!现在就要!」像是忍耐到了极限,宋亦恩拼命地喊出一句话,然后硬生生咬住他的手,狠狠盯着身上的男人。

智清圣倒吸一口气,瞳孔重重一颤,俯身咬住宋亦恩微微起伏的喉结。

不带任何预告地,放肆叫嚣已久的部分一下子送进他的身体。

「哈——」

「啊、啊——」

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,他们又同时发出纵欲的欢呼。

智清圣扬起头来,沉稳嘶哑的男低音叫嚣着放纵征服的快感,欲罢不能。

宋亦恩撇过头去,清越飘扬的男中音混杂着嘶哑柔软的呻吟,酥盈醉耳。

每一次嘴边手指的乱入,每一阵下体更刺激的收缩,每一轮身体更紧密的交融。

他的目光温柔如水,触摸却毫不留情,吻得有多细软深情,捅得有多粗暴蛮横。

「亦恩啊,亦恩——」

每一次深入浅出,他唤着宋亦恩的名字。

「嗯……呃…啊、啊——」

每一次律动,宋亦恩配合着他的气息全心全灵地呼应。

「要疯了——停……不下来——」

「啊、啊——啊——」

「哈——啊——」

「嗯、啊啊——」

下体疯狂的抽送,肌肤与肌肤的碰撞,水花的摩擦音,呻吟喘息的交替。快感麻痹视觉,睁不开雾茫茫的双眼。

他紧紧抱着宋亦恩,抱着宋亦恩的同时恨抱不够宋亦恩。每一次抽出都在呼唤下一次的深入,每一处搅动都在饥渴更紧密的缠绵。

窗外落红点点,鶯鹊嚶嚶。

晨光熹微,偶破云朵细闪金箔,跳过纱帘淘气窜过这如蜜齁甜的空间。

他们撕咬不休的唇际曼丽又瑰红,竟觉流荡空气中,擅自染浓秋日枝头红柿的浆。往日年少的无力,脆弱,心疼,诀别,仿佛都被扔进连日肌肤的缠绵里相杀沸腾。

好像他们隐隐作痛的时光从未发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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