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你不在的分分秒秒 — “不是赝品而是真货,也算意外之喜。”

在你之前的生活中,你没遇到过人直接当面问你是不是处女,但上网的时候总能看见这样的问题和相关的争论。你反感这种问题,因为他们的潜台词里总是有这样的一种意思:处女最好,不是处女就是低人一等。问话的人心里就是这么想的,而听到问题的人,就算心里持不一样的观点,也很难说:自己的心情完全不会受到任何影响。明明心里就是清楚啊——这些人再怎么假惺惺地说只是在询问事实,没有恶意,听到否定的回答后,心里的真实想法还是觉得遗憾,认定你失去了什么应该保存的东西,甚至再恶毒一点的,觉得你的人品和道德有瑕疵,觉得你不值得尊重。真正完全没有恶意,不会用性经历来评判人品道德的人,是根本不会关心这种问题的!

感到自己不被尊重,这是令你感到愤怒的主要原因。除此之外还有另一重不快——被这个问题勾起的不愉快的回忆。

想起破处,就想起初夜,就想起你那个奇葩的前男友。他既可以说是你的初恋,也可以说不是。你在中学时谈过一段很短暂也很孩子气的恋爱,还不等老师家长发现你们拿宝贵的学习时间拿来谈恋爱,你们就分手了。你从感觉上来说觉得那不算正经的一段“感情经历”,不过从形式上,你们确实敲定过这个“名义”,而且周围的朋友都知道——最后这一点最关键,让那段没什么实感的“恋爱”占走你的“初恋”名分到如今。大学那次恋爱,也就是和你前男友的那次,你才真正体会到了恋爱的感觉。你们是大学同学,会一起上课,一起去图书馆自习,一起晚上在校园里散步,分享自己遇到的高兴的事,吐槽自己遇到的不高兴的事。挺好的是吧?一开始你也这么想的,能交到性格这么好,长得也不错的男朋友,你真是幸运!

直到你和他上床。他不太行。其实你也没觉得怎么样,因为你也没试过“行”的。他很小,他很快,可你之前查的很多资料都说初夜会很痛,而他没让你很痛,除了最开始最开始的刺痛外后面你真可以说是没什么感觉,挺棒的了,不是吗!你真的这么想,但是他真的不这么想。于是,在当时,出于爱意,你安慰他说:小小的也挺可爱的。

虽然,你后来回忆起这个大傻叉的时候,你觉得就算你不说那句话,他迟早也要暴露出他的奇葩,然后你们分手。不过,你说了这句话。因为你说了这句话,他觉得你在阴阳怪气嘲讽他。他过不去这个坎了。你和他说话语气重了,是因为他小,你回他消息晚了,是因为他小,你对别的男生笑了,是因为他小,你忘了白色情人节的礼物,还是因为他小。你说你不嫌弃他小。哼,你口是心非,你明明就是嫌弃他小。你渐渐懂了,他自卑。他不敢面对自己的自卑,不许别人否定那个让他觉得自卑的方面。当然,一个好女朋友应该温柔地开导自己的恋人,春风化雨,润物无声,帮他走出自卑,找到自信——可是那时候大四了,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啊!你没工夫去开导他,你还指望他能开导开导你,分担分担你的烦恼呢。他才不,他忙着给你平白无故找事,整天疑神疑鬼你要找另一个“行”的男的。

最后你和他分手,虽然他怎么查都查不出你劈腿的证据,但他还是愤愤不平地总结:你和他分手就是因为他小!说不嫌弃都是骗他的!满嘴谎话把他玩得团团转的坏女人!

就这样。和这个奇葩傻叉自卑男一地鸡毛的一夜,占走了你的“初夜”名分到如今。

真是的,正常的男人都去哪了?你那个前男友,奇葩,傻叉。你面前这个魔王,简直就是拿恶毒当有趣——你是不是处女和他有什么关系?!哪怕你不是你,你真的是公爵找的替身,也轮不到他哥来过来盘问这个替身是不是处女啊?!

你抱起手臂,瞪着他,使劲瞪。你才不要回答他这种不尊重人的人问的没打算给人尊重的问题。

魔王等不到你的回答,又自顾自哈哈哈笑了起来,接着对你说:“不是吧,原来你这么老了还是处女啊!”

他的话,他的嘲笑,他的态度,这一切综合起来,透露出的他的观念,让你有点卡壳。其实,在网上,你也是听说过,有些人呢正好和处女情结的坚决捍卫者相反,觉得处女不好,没有魅力,不会做爱,没意思,非处才好。可是,这种人就更少了,你在网上就没见过活体。只听说过但没见过的东西那能叫人相信它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?

反正现在活体正坐在你面前嘲笑你,向你证明,觉得处才值得嘲笑的人和觉得非处低人一等的人一样,都是讨人嫌的家伙。

“这张脸蛋也没那么难以入口吧?”魔王继续说,“难道你们那边的人类都像精灵一样美吗?你算是丑的那一类了?”

你又开始暴怒了!在工作中,你被甲方骂过被上级骂过,可他们骂你也就是骂你能力不行,这事那事做不好,你真没用。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当着你的面先是说你老又是说你丑——从来没有人!

“别难过嘛,我那个弟弟眼里你可是很美的,”魔王察觉到你的表现,还安慰起你了,毫无自己就是罪魁祸首的自觉,“比精灵还要闪闪发光,比巨龙还有矫健勇敢——哎呀,还有什么比喻来着?金子,宝石,珍珠?夜晚的星月,白昼的骄阳?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
“笑够了没有?”你咬牙切齿地说。

“何必敌意这么强呢?你不是都忘了一百年前的那些事了吗?——哎呀,好像是我把气氛变成这样的。好吧,之前的不算,我们重新来——”

“谁要和你重新来——”

魔王对你伸出一只手指,在虚空中轻轻拨了一下。你发现,自己张不开嘴了。

“唔?!唔唔唔唔唔!!唔唔唔唔!!!!”

“不是赝品而是真货,也算意外之喜。可你忘了怎么战斗,别说和我再决斗一次,连一点自卫的能力都没了——那和最初我设想的情况没差了。哎,果然还是不能理解,你那个世界怎么回事,年纪这么大了还是处女?虽说我弟弟也是处男,但他毕竟是条智力低下的蠢狗,你嘛,不是挺聪明的吗?而且在这里的时候,听说和不少人有过风流韵事——居然都没睡过吗?”

“唔?唔唔——唔!”

你怎么也张不开自己的嘴,用手指扒也扒不开,好像有一层无形的胶布封在了上面。你冲到魔王面前,指着自己的嘴。

“唔唔!唔唔唔唔唔!!!”

“嗯?你是说‘快把我解开’吗?”

“唔唔!!!”

魔王抬起手,在你眼前抚了一下。要是你能看见自己的眼睛,你会发现,你的瞳孔散大了。

“好了,站直了。”魔王说,“转个圈……不,先把身上这身毛茸茸的戏服脱了。”

你的头脑像一团浆糊。常识,想不起来了。刚才发生了什么,不太重要了。你没有想法,没有思绪,像是变成了一团雾,躺在一片云里,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。所以,身边的一切声音就成了你唯一的指引。你不假思索地服从声音的指示。

“很好,转一个圈。”他继续告诉你。他笑了。你不理解他的笑声,你不理解一切除了明晰指令之外的声音。你什么都不理解,连自己都不理解。

“果然还是觉得奇怪啊,这副肉体明明也和脸蛋一样,就算说不上世间绝色,也不差嘛。就没人想要索取过吗?就算别人没有——你就也没遇到过你想索取的人吗?”

这是一个问题,对你的问题。提问,是要回答。你开始迟钝地拨弄迷雾,尝试思考——索取的定义是什么?你想索取的人是什么意思?有这样的人吗?

最终,你摇头。

客观来说,你没理解魔王的问题,回答得不对。但其实,有没有得到准确答案对魔王应该也不是非常重要——要是真的是个重要的问题,他就会把问题问得清楚明白。他知道这个魔法下,人的思维会变成怎样的浆糊,不要说委婉语,也不要说要联系语境思考言外之意才能理解的话语。

“我那个头脑欠发育的弟弟,骨头丢到他面前都不知道怎么啃。原来你在这方面也是和他一样的傻瓜啊。”他把指尖放在你的乳尖上,从那里开始往下划。好痒。你咧开嘴笑了,往后退了一步,躲开了他的指尖。

他见到你的这个反应,也对你笑了。

“两个都是处,在床上只会弄得一团糟。哼,我这个做哥哥的就勉为其难来帮帮他吧——跪下来,张开嘴。不要咬,要舔,吮吸——慢慢地吞进去,慢慢地吐出来。你做得真好。”

你听见夸奖,又笑了。他用他被你舔得湿淋淋的手指勾起你的下巴,让你把脑袋凑得更近一些,近到他的两腿之间。

“这次这个,还是一样……哼,刚才你还踢来着,记得吗?道个歉吧。”

“对不起,我错了,疼不疼……吹吹,痛痛飞走……”

笑声,大笑声。无法理解。能理解的是他的手放在了你的头上。

“张开嘴——真好。现在,来更深一些。慢一点,不要这么快——很好。舌头,不要忘记舔——很好。嗯……你做得非常好。要记住,我弟弟躺在你身边时,你要这样对他。现在吐出来吧。张开嘴,让我看看。”

你喘着气,张开嘴。你感到嘴里被鳞片磨痛的地方不再痛了。

“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?”他问。

你指指自己的下巴,回答说:“口水,好多。”

他又在大笑了。他抚过你的下巴和胸口,口水消失了,你变得干净而清爽。你很高兴。你用你的笑来表达你的高兴。

他牵着你的手,让你站起来,同时也告诉你,站起来。他把地上的衣服拿起来,放在椅子上。

“这套戏服虽然可爱,但也太滑稽了。太好笑的东西会让人软掉。”他一边这么说着你目前的思维难以理解的话,一边领你走到衣架前。他把一件眼熟的白色裙子拿出来,给你穿上。然后他笑着从上到下把你打量了一遍。

“我就知道,你应该穿上。现在,躺到床上去,闭上眼睛。你很困,你想睡觉。睡吧,我弟弟的黄金宝石,日月星辰。在我对你的控制失效前,不要醒来。”

你睡着了。

魔王没有离开,若有所思地看着躺在床上安睡的你,又走过来。他弯下腰,把手放在你的小腹上。睡梦中的你在某个时刻轻轻皱眉,可那种不适不足以让你醒来,而且它过去得很快。几秒钟后,你的眉宇重新舒展,表情又变得安适放松,似乎已经被一个甜美的梦捕获了。

“不发现的话就太没意思了。”他这样自言自语,低声笑着,“操进来的那一刻,发现我在你的珍珠上刻了名字,可别气软了,弟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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