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都不见宋祁有反应,宋瑜与刘志成疑惑地对视一眼,宋瑜硬着头皮唤道:“皇叔?”
宋祁微垂着头,眼皮也未抬一下,抬起手示意旁人不要打扰,脑中继续想着中午的菜色。
“……”宋瑜心中的忐忑更甚,面无表情沉默的皇叔真的让他很捉急啊!
刘志成就更不用说了,大热天的冷汗都冒了出来。
沉默中,片刻的时间被无限拉长,待宋祁终于抬起头,宋瑜觉得已过了十年。
“好了,这礼本王收下了,你们的意思本王也懂了,本王会慎重考虑的。时辰也不早了,瑜儿你和刘大人就先回吧。”
然而宋瑜满怀期望等到的却是这么一句敷衍的逐客令。
“皇……”宋瑜还想再争取争取,可抬头一看,主位上哪还有人影!
“五皇子殿下,您看……”刘志成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,着急地对望着空空的太师椅怔愣的宋瑜开口。
宋瑜收起脸上惊愕的神色,沉声道:“不必担心,本皇子自有办法。”
他早就料到皇叔这边不会这么好说话,是以在来府上之前,便派人秘密送了亲笔书信给顾安年,希望顾安年能替他吹吹枕边风。
这边宋瑜带着刘大人离开不提,那厢,宋祁一阵风般出了书房,直奔虹鸠苑,福禄不紧不慢跟在后面,不停摇头叹息。
顾安年原是想亲自做两道菜,以表诚意的,然而宋瑜派人送来的信却让她没了那心思。
看着信上的内容,顾安年冷笑,这求人的姿态,倒是比被求之人的还要高。瞧瞧那用词,“务必”,“切记”,“自有你的好处”,这可不是请人帮忙会用的词句,倒像是在恩赐般,他莫不是以为她顾安年是他手底下的奴才?
将那信往桌上一扔,顾安年望向一旁立着的青莲,似笑非笑道:“吩咐厨房一会熬些绿豆汤,近日天气热,可得消消火气才行。”
青莲扫了眼桌上的信,颔首应声退下了。
“小七,本王回来了!”还未进门,宋祁洪亮的声音便传了进来。
顾安年正想着要不要把信的事告诉宋祁,便就听到了宋祁的声音,这会是想瞒也瞒不住了,便也就索性让那信就躺在桌上,等着宋祁自己发现。
“王爷。”待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入了视线,顾安年微微一笑迎了上去。宋祁看着她明艳的笑脸,闪着狡黠的眸子,心底一阵热乎,只觉一片不见便想念。
他上前一步想将顾安年拥入怀里,眼角却无意间瞥到了桌上的信,心中微惊,他转而拿起信看了起来,看完后,一张俊脸又黑得能滴出墨汁来。
福禄捧着锦盒慢一步进门,见着自家主子又沉了脸,还以为又是小两口闹脾气了,不想下一刻却听得自家主子怒喝一声:“好大的胆子!”当即吓得一个哆嗦。他这才发现自家主子手上拿着一封信,“这……”他疑惑地望向顾安年。
顾安年弯唇一笑,上前拿过宋祁手中的信,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,柔声道:“王爷不必动怒,您位高权重,若是身边没有一两个细作,那才怪了。”
原来宋瑜的信上还提到了花册一事,还道只要顾安年替他办好了信上所说之事,他就助她在王府中站稳脚跟。花册一事是今日早上才闹开的,宋瑜这么快便知晓了,可见这王府中定有他的眼线。
宋祁闻言却是冷哼一声,“本王又岂会不知府上有宋瑜的眼线,本王气不过的是他对你这个皇婶这般无礼!瞧瞧他这信上是何口气,简直目无尊长!”他自然认得宋瑜的字迹。
“额……”顾安年无语扶额,她和宋祁真的不在一个频道上。不过想想也是,宋祁这般精明的人,又怎会不知府上有眼线?是她瞎操心了。
不过顾安年的安抚还是极有作用的,宋祁摆了一会脸色,便又马上和颜悦色了,他搂了搂顾安年的肩膀,柔声哄道:“你放心,我会替你教训那小子的。”
顾安年本是想谢绝他的好意,不过想着宋瑜给她添了堵,是该教训,最后便点点头应了。
宋祁又对福禄招了招手,待福禄走近后,取了那锦盒到顾安年面前,边打开,边笑道:“这对白玉镇纸是方才那臭小子与不知道那个谁送来的,是上等的羊脂白玉,你瞧瞧可喜欢。”那献宝的模样,又让福禄好一阵摇头叹气。
顾安年对这些并不上心,只摸了摸那精致的镇纸,道了句不错,便就让福禄收好放着了。
过得一会,午膳备好,两人便开始用膳。
顾安年以为宋祁说会替她教训宋瑜不过是口头说说,是以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,却不想他竟真的给宋瑜使了个大绊子。
十六、进宫
经过因为花册闹出来的一系列事件后,逸亲王府的一群女人暂时偃旗息鼓,好生安份了一段时日。宋祁可谓是过了两日真正的悠闲日子,每日除了收收礼喝喝小酒,其他的时间都用来与顾安年见招拆招,玩儿得不亦说乎。
很快便到了皇后设宴的日子。
今日,宋祁与顾安年按礼都要穿正装。
宋祁头戴赤金三梁冠,身上是暗纹祥云福纹七爪银龙绛纱袍,脚上蹬着一双金边黑色朝靴,玉色的腰带一束,更显得他身姿挺拔,丰神俊朗,往那儿一站,气势便就高了所有人一头。这一身亲王服饰,可谓派头十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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