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明远见段云宪坐下来，开始看计划书，便开口道：“云阳做事毛毛躁躁的，不计后果，不够周全，昨天的事儿我听说了，是他没准备好就来打扰你，是他的错，昨天晚上回家，我已经把他骂了一顿，云宪，你就别跟他计较了。”
段云宪闻言，翻阅着手里的合同，抬头看了段明远和段云阳一眼。
“二叔这话言重了，我和云阳在私是兄弟，在公是上下级。公私，我分得清，更何况，昨天会上，我已经说过云阳了，就不会再往心里去。”
听着这话时，段明远一直盯着段云宪的神色看。
见他一脸自然，没什么特殊的情绪。
段明远轻笑了一下，“是，你比他沉稳得多，有你在这，你爷爷和我都能放心。”
说着，他悄悄地打量了段云宪一番。
目光落在段云宪手腕上时，他顿了一下。
紧接着，段明远像是发现了什么，咦了一声道：“云宪，我记得，你手上之前有一个佛串，据说是什么大师所赠，你不是天天戴着吗，今天怎么没戴？”
段云宪闻言，抬了一下自己的手腕，哦了一声，语气稀松平常地道：“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，那佛串忽然断了，我拿去让人修了，还没拿回来。”
段明远一听这话，心思一动。
看样子，段云宪昨天本来确实有出事的。
但被那串佛串挡了灾？
意识到这一点，段明远彻底放下心来，“这样啊，我还说你怎么没戴着呢。”
段云阳听到两个人的对话，看到段云宪空空荡荡的佛串，忍不住说了一句：“人家都说，这种东西是有灵性的，可以用来挡灾的，这好好的佛串忽然断了，大哥，昨天不会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吧？”
他这话充满了试探。
段明远闻言，却是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。
段云宪没什么情绪地看了段云阳一眼，“也许。”
对段云阳的话，不置可否。
好像并不想搭理段云阳。
段明远见此，打圆场道：“云阳就是喜欢胡说八道，什么东西戴久了，都有可能损坏，这有什么，别瞎说。”
说着，他瞪了段云阳一眼，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。
让他闭嘴。
段云阳悻悻然地低下头，撇了撇嘴。
段云宪打量着他们父子俩。
昨天发生的事情，段明远是否知道，他看不出来。
但是……
显然，段云阳是知道的。
所以刚才那话，就是在试探他。
段云宪几不可见地扯了一下唇角，目光重新放回计划书上。
段明远见此，也没再说什么，只等段云宪这边的消息。
论做生意，段云阳自然比不上段明远。
段明远成熟稳重，思虑周全，连计划书也很周详。
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来。
段云宪看完后，便将计划书放在了桌上，“合南区那块地，如果真的可以开发，那当然是一笔不错的买卖。计划书我看过了，二叔宝刀未老。”
第二百八十章 真没脑子
段明远闻言，舒心地一笑，“云宪你满意就好，也不白费我这一晚上的辛苦。”
段云宪笑了笑，“只不过，这是十几亿的生意，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，计划书送到投资部和董事会，让他们评估一下，如果他们同意通过，就让云阳再来申请资金。”
这是正常流程。
段明远也没什么好说的，便点点头，“就按云宪你说的办，有你盯着，我就放心了，后面的事儿，有需要，你就和云阳谈，现在是你们小年轻的天下了。”
他笑呵呵的，面上没有什么其他情绪。
仿佛就是一个想要退居二线的佛系心态。
早些年，段鹤庭把公司所有事情，全部交给段云宪的时候。
段明远便跟着退居二线，把手上的权利，都交了出去。
只留了个子公司，给段云阳管理。
显然是十分配合段鹤庭，并没有和侄子争权的意思。
至于段云阳……
段云宪没有说什么，点点头，便客客气气地，将段明远送了出去。
段明远并没有在公司久留的意思，走得干脆。
段云阳也跟着离开了。
只是在走之前，把计划书，送去了投资评估部和董事会，让其他人都看看。
段云宪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，望着大楼下方。
就见，没一会儿，段明远和段云阳父子俩，出现在门口，上了门口等待的车。
从段明远的举动，都看不出来什么异常。
段云宪左手搭在右手上，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骨。
楼下。
段明远和段云阳上了车。
段云阳便忍不住吐槽起来，“爸，你至于对他那么点头哈腰吗？好歹你也是长辈，干嘛要那么给他面子？”
段明远闻言，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，恨铁不成钢地道：“你闭嘴，你懂什么？如果不是你太无能，我至于这样吗？”
段云阳撇了撇嘴，“当年你就不该，直接从公司退出。”
段明远冷笑一声，“如果我不从公司退出，现在早就什么都不剩了。”
段云阳不理解，“怎么可能？”
段明远似笑非笑。
只能说，段云阳不了解段鹤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