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盈玩不起人体极限，他爬在旁边说自己好累，虞观止就把他打包带到自己的车库，选了一辆豪车飙出门。
涂盈本来还没缓过来，现在又紧张又想吐，煞白着一张小脸叫虞观止慢一点，虞观止一边嘴上答应，一边挂档踩油门：“宝贝，刺不刺激？”
涂盈：“……刺激。”
“你玩过碰碰车吗？”
“？？？”
涂盈愣愣转头，他抓着自己胸前的安全带，愣愣看着虞观止方向盘一拐，朝着路边的装饰树撞过去。
那树又细又矮，撞上去没什么大碍，还挺有推背感的。
虞观止就这么开了一路，速度还能飙到两百去，小家伙心脏都要跳出来了。
还好在开出山崖的时候车爆缸了，忽然感觉下一秒爆的就是自己的人头。
涂盈：……救命。
虞观止笑了笑，从车里翻出来一盒雪茄，夹开后抽了一口，又塞进小家伙嘴里，看着小家伙猝不及防被呛的模样，他笑得很开心。
“宝贝，我们下次去蹦极怎么样？只钓一根绳子的那种。”
“你有病啊！你没事做这些干什么……！”
虞观止眼睛还是充血的，看上去很红，他点点自己的太阳穴，笑了笑：“可是我不做这些，不寻找刺激，就想杀人，想把你以外的人全部杀掉。”
涂盈被虞观止的眼神吓到了。
虞观止又笑起来，笑得前仰后合：“我吓吓你的，不会你也信了吧。”
虽然虞观止这么说，但是他的表情和肢体语言，都表示他说的是真的。
他无法下手伤害涂盈，也不能在涂盈的眼皮子底下伤害自己，为了消除那厚重的戾气，虞观止只能去寻找另外的刺激。
“不过我有病倒是真的，老婆，他们胆子小不敢告诉你，可是我很诚实。老婆，我们有人格分裂哦，会不会被吓到？！”
“他们怕把你吓跑了，虞观止更是，但是我不怕你跑，你要是跑，我就把你的腿打断，那样你的衣食住行都归我照顾，只能依赖我了！”
涂盈吓得人都麻了，他半天讲不出一句话，回过神之后就开始打嗝。
看上去魂不附体的，小可怜见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他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？”
虞观止又换人了，他现在看上去快要哭了，眼角发红地望着涂盈，小心翼翼给他拍背。
涂盈看着虞观止要哭不哭，狗耳朵都耷拉下来的样子，感觉自己都没那么委屈了：“我没事。”
“抱歉……”
虞观止真的哭了：“我实在是太没用了，阻止不了他们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你。”
“你别哭啊，别哭，我真的没事的，我们有病就去治，肯定会变好的。”
“变不好了。”虞观止听到涂盈这话，抓住他的手，目光炯炯地看着他，“这病治不好的，虞观止的主人格早就被我们占领，他现在分裂出来的人格很多，每个都有自我意识，不愿意为主人格服务，而且又在飞速融合消亡，可以说，现在虞观止的身体只是我们的一个载体，我们现在都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，无可取代的。”
“不是说可以慢慢治好的吗？”
涂盈这么苍白无力地问了一句。
“也许以前还可以，但是现在不行了。”
虞观止笑了笑：“我们本就不觉得我们是为‘虞观止’诞生的人格，他也并不喜欢我们，直到你出现之后，我们，不，我才发现，我是为你而生的。”
“为了你，我们怎么可能甘愿做别人的嫁衣？”
虞观止的表情很认真，也很偏执，看得小家伙心里毛毛的。
明明才相处几天……
“我们都睡过了，还会订婚，你难道不打算和我在一起吗？”
虞观止现在好像又非常在意自己的“第一次”了，像是被渣男始乱终弃的小可怜一样，望着涂盈。
“我知道了！不管怎么样，我都会负责的，好吧！”
主要是虞观止太会装可怜，又长得那么好看，眼泪掉下来的时候小家伙的负罪感可强了，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来。
就算是精神病又怎么样，只要他可以把小家伙哄在身边，让他永远陪着自己，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乎。
“但是，我们还是要去看病哦。”小家伙弱弱地补充了一句，“你的父母应该也知道吧？他们肯定也是希望你能好起来的。”
“好，你叫我去我就去。”
虞观止其实本就亲情淡泊，父母也早习惯了他那个样子，只是觉得虞观止现在还好好活着就非常知足，哪奢望孩子能够好起来。
虞观止也知道自己不会好的，只要有涂盈存在的一天，他人格们就不会融合。
但是为了安抚小家伙，适当装模作样也是可以的。
虞观止眨眨眼，涂盈害怕他又悄无声息换了人，有些家伙太疯，涂盈真的应付不过来，只能可怜巴巴地拉着他的手：
“你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，你不要走，好吗？”
虞观止压抑住自己不断抽动的额角，露出一个笑：“好。”
“你也不要害怕，我们都是爱你的。”
涂盈呼出一口气，又问：“那我应该怎么叫你们，不应该叫虞观止吧？”
虞观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这样在意他们所说，也愿意去相信的小家伙，他们怎么可能不心动：“是的，我们其实不是‘虞观止’，虞观止的主人格早就消亡了，现在是那个沉闷的家伙代替主人格当虞观止，而我们这些家伙，其实都是没有名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