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— 第110节

“自然,那些东西太珍贵了,等闲不好出手,怎么?你有什么想法了?”

阎云舟坐在了沙盘边上,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,随意开口:

“从前不好出手,现在可以出了,幽州这些年也算是富庶,我听说当地有一个姓申的富户,做的生意颇大。

这水上能运的就没有他生意没做到的,本王那些个物件都是孤品,你让人拿去,让那申大户品评品评。”

阎云舟这番话说的简直是冠冕堂皇极了,就是洛月离都忍不住要给他喝彩,他实在是没忍住开口:

“我们王爷就是王爷啊,明明可以用抢的,却还给人家送去了那么多的珍宝。”

宁咎在一旁都憋不住的笑,内心给申大户掬了一把辛酸泪,这不如明抢,阎云舟却老神在在地喝茶,洛月离的时间紧,也没有时间和他打趣,两人交代完最重要的事儿便走了。

宁咎凑到他身变笑着开口:

“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土匪?”

阎云舟拉着人坐到了他身边,任由他打趣:

“谁叫本王此刻没米下锅呢,这姓申的我倒是见过一次,是个有眼色的,就是我们不上门,只要殿下起兵,他也是会捐出家当的,而殿下也不会白用他的银钱,会给他儿子一个体面的官身。”

宁咎这才想起来,这个时代的身份地位是士农工商,富户们虽然是有钱,但是论起社会地位来却是最低的,甚至有些时代,士族和商户之间都很少通婚。

这姓申的一家若是真的在这一次起兵中发挥了大用处,日后不说是平步青云,至少整个家族都会跟着受益,毕竟这放在古代可是从龙之功。

阎云舟拉了一下宁咎:

“走,你不是想学剑吗?我今日教你?”

宁咎被他这跳跃的话给弄的一懵,赶忙拉住他的手:

“哎,等等,学剑?现在?怎么忽然要教我学剑?”

宁咎的脸上满是防备,他还记得之前在随州的时候,阎云舟亲自教他学骑马,结果就是大战在即,他抱着一个人留下九死一生的心态才想着亲自教他的,现在一样是大战在即,这人不会是又想冒险作妖吧?

阎云舟回身一见宁咎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,不由得有些失语又有些好笑,他这算是有嫌疑了?

“你放心,这一次我没有要做什么,只是大战在即,我们也就只有这最后两天的安稳日子了,难得闲暇,若是此刻不教你,一旦开战便没有时间了。”

宁咎想了想,也是,不过他有些担心阎云舟的身体:

“你不能劳累,一会儿教教我动作就好,后面不会的我去问暗玄。”

阎云舟披上了披风,听到这话并不满意:

“这可不行,我的人,自然我自己教,放心,教你用剑累不着。”

阎云舟直接取了自己的佩剑,宁咎看着那造型古朴的剑说不期待是假的,小的时候看了那么多的武侠片,谁在家里还没用擀面杖当剑挥舞过,现在可是真的可以练剑了。

“用你的配剑?”

“嗯,怎能委屈了宁大主任?”

宁咎抿嘴轻笑,阎云舟的重视让他很是受用。

午后的演武场上,阎云舟一身玄色披风站在宁咎的身后,宁咎的手中握着阎云舟的配剑离泽,而阎云舟握着他的手腕,一边带着他动作,一边给他讲每一个动作的要领:

“手腕下沉,对,手臂发力,这样挥出去。”

“翻身,这样,手腕带着剑动作。”

阎云舟的配剑有些重,宁咎的手腕没一会儿便开始发酸,但是他忍着没说,感受着风从耳边吹过的声音,感受着身后那个温暖的胸膛,这种感觉确实不错。

演武场上两个人影交错,就连远处守城的将士都远远地看了过来,日光之下,白雪之上,两个人的身影美好的好似一幅画卷。

感觉到了宁咎手上的吃力,阎云舟停下了动作,手捏在了宁咎的手腕上,轻轻帮他放松,随即侧头吩咐:

“暗玄,将我之前的那个匕首拿过来。”

“是,王爷。”

没会儿一个精铁铸成,造型很是古朴别致的匕首便递到了阎云舟的手上:

“这个匕首,和离泽是用一块儿精铁铸成的,锋利无比,日后少不得动乱危险,这匕首你留着,我教你一些简单实用的防身之术,若是真的遇到了危险,不要犹豫,果断出手。”

其实这才是阎云舟带宁咎出来的目的,起兵之后,便与现在不同,现在他们是守,而起兵之后他们是攻,在路上的时间会长,很难说会遇到什么突袭,虽然他将暗玄安排给了宁咎。

但是终究事有意外,本事总还是长在自己身上更加稳妥的,宁咎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,接下来的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他都用心去学阎云舟讲解的动作,最后看着时间太长这才拖着阎云舟进屋。

杨生端来了姜汤,他们二人一人一碗,而宁咎喝完之后就继续在屋里练,那劲头是真的足:

“怎么样?有没有大侠的风范?”

阎云舟端起姜汤轻笑开口:

“宁大侠,你我共饮此杯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

太后绝对算是先帝的灵魂伴侣

第86章 你是在命令我吗?

月林行宫中,李彦这两天晚上都会去李冉的院子中坐坐,李冉和阎云舟的年岁相仿,李彦当年记事儿的时候,李冉就已经因为受伤而深居简出了,所以这两兄弟其实交集并不多。

但是李彦很是热络,李冉也乐得和这最小的弟弟聊聊,两兄弟秉烛夜谈了两天,终于在这天晚上李彦在走后说了一句话:

“二哥,父皇临终前曾留下了一道密旨,你知道吗?”

李冉骤然抬头:

“什么?”

李彦知道李启的眼线就在附近,他刻意凑近和李冉说了圣旨上的内容,李冉心下一惊,当年父皇驾崩的时候李彦才十岁,这圣旨是给李彦的?

这说出来他有些不信,但是思及当年父皇对皇贵妃的宠爱,再加上李彦曾经得皇贵妃抚养,父皇可能真的动过传位给李彦的心思也说不准,最后可能是因为李彦的年纪太小这才作罢:

“这圣旨在你手上?”

李彦什么也没说,便算是默认的态度。

当晚,宫中,这个消息便已经递到了李启的御案上,他的脸色很是阴沉:

“那圣旨上的内容是什么?”

“回陛下,我没有敢凑的太近,那内容景郡王说的很小声,只是从他们之后的谈话中提到了传位的字眼。”

传位?当年父皇是在百官的面前让人宣读了让他继位的诏书,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密旨和传位有关?

魏振和的一张老脸阴沉,挥了挥手让那回话的人下去,这才开口:

“陛下,当年先皇对苏贵妃的宠爱满朝皆知,太子薨逝之后,二皇子身有残疾不能继承大统,这储君的人选便要从您和四皇子中择一,苏贵妃毕竟抚养了四皇子多年,加上她自己无所出,她自然是更希望四皇子继位的。

只是当年您已弱冠,而四皇子年纪太小,若是越过您立幼子,恐难服众,这才直接着您继位。

但是依着先皇对苏贵妃的宠爱,他未必没有其他的打算,好在现在李彦就在京中,明日可下旨着他到宫中,再派人搜他的庭院,便都清楚了。”

在魏振和和李启的眼中李彦只身在京城,不过就是案板上的鱼肉而已,翻不出什么风浪来,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棋差一招。

“走水了,走水了。”

“快来人啊。”

月林行宫中,李彦的院子已经着起了熊熊火光,那动静闹的非常大:

救火的人不断地往里面运水,就连苏卿烟都从寝殿中出来了,此刻已经夜了,她头上的钗环都已经卸了下去,看见着火的院子神色都变了:

“景郡王呢?”

“回太后,景郡王好像没有出来,应当还在院子里。”

“快救火啊,务必保证景郡王的安全。”

苏卿烟的脸色急切,甚至到了院子门口:

“彦儿,彦儿?你在里面吗?快答母后。”

她着急的样子看在所有人的眼中,但是这场火确实是太大了,夜里又起了风,守卫都去打水灭火了,紧怕这火势随风而起,再连累了其他的院落。

而此刻,皇陵最外一层的密道中,两个人的身影正在疾走,正是一身传信兵将打扮的李彦和随身为他带路的亲随。

这密道直通往山外的一个小路,这小路之后便能直通官道,官道上已经有人备好了快马:

“殿下,快。”

他们时间很紧,李彦知道今天的事儿明日一早就会传到李启的耳朵里,今晚那场火灭掉之后,外面的人便会发现里面并没有人,李启必然就会猜到他跑了,官道沿途都会派人抓他。

而他就要趁着这一夜的时间,拼命地往幽州跑,好在苏卿烟让人准备了信使的衣着。

每日京城都有去往各地的信使,有专门的令牌,可在驿站换马,昼夜不停,他们就要趁着皇命还没有传到驿站的时候冒充信使赶紧跑。

这一夜阎云舟也没有睡,披着披风一直站在沙盘前面,昨天出去还是有些着凉,今日有些轻咳,宁咎递给他一碗姜汤:

“坐一会儿吧,你那腿受得了啊?把姜汤喝了。”

他知道按着阎云舟和洛月离的计划,今天晚上就是景郡王要从京城脱身的时间,阎云舟接过了他手上的姜汤:

“算算时间,若是一切顺利的话,这个时候殿下已经在去往幽州的路上了。”

宁咎抬手在沙盘上指了一个位置:

“就是沿着这条路是吗?你们有派人去接应吗?”

阎云舟抬手在沙盘上的一个位置上指了一下平洲的位置:

“若是可以顺利出城,他扮作信使,只要皇帝的人没有追上他,在平洲城之前的这一段都会畅通无阻。

但是到了平洲就有些麻烦了,朝廷对北境戒备已久,平洲城往北境来的信使可能会有口令,殿下到了平洲必然是过不来的。”

宁咎心中一紧,他这几天其实也跟着紧张,这李彦不是别人,他可是造反头子啊,他若是出了问题,这后面可不好办?

“平洲?是不是之前经常扣押你们粮草的平洲?”

阎云舟点头:

“平洲毗邻幽州,这段时间以来,李启不断在往平洲附近布设兵力,所以,这一仗在所难免了。”

宁咎忽然想起来那天洛月离走的时候,阎云舟曾和他说过,他命随州守将李寒在三日后兵发平洲:

“你下令攻打平洲的时间就是明天?”

“嗯,平洲不拿下,殿下很难平安到幽州,朝廷恐怕天亮才会反应过来,大军集结需要时间,用这个时间差拿下平洲足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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