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 — 第19节

她对《病弱》这本小说的最深印象,除了男女主总在一块儿相互治愈疗伤,再就是宿盏的坏。

小说里没提到过他的来处,也不知他是人是妖,是魔是仙。但在数百年前,他仅凭一己之力就屠尽了满山修士。如今在民间,提到他的名字还能止小儿啼哭。

到了小说结尾,点满光环的男女主拼尽全力,又联合各界大能,也只勉强封住宿盏的肉身。

而现在……

虞沛盯着那毛团儿。

后者还在满目羞涩地甩尾巴。

……大怪物去哪儿了?

她躬身往地面瞥去。

被埋在地底了吗?

还是说,她穿的根本不是原著,而是什么同人?

见毛团子扭扭捏捏地看着她,虞沛试探性地摊开左手,指尖稍弯。

“上来。”

毛团儿盯着她的掌心动也不动。

半晌,它伸出一截触手,但只轻轻碰了下,就又飞快缩回。

如此重复几遍,确定她并不排斥它的接近,它才蹦到了她的手上。

虞沛抬起手,凑近了瞧它。

这才发现它不光有眼睛,五官是一样也不缺。只不过和小黑猫似的,被黑茸茸的毛给挡住了而已。

她伸出右手食指,力度很轻地碰了下它的额心。

——很软,暖烘烘、毛茸茸的。

毛团儿舒服地眯起眼睛,喉咙里挤过微弱的呼噜,那条黑雾状的软尾无意识地缠住了她的手腕。

【互动值+1、+1、+1……】

耳边不住传来系统的提醒,虞沛心满意足地揉了把它的脑袋。

但就在这时,毛团儿突然睁大了眼睛,隐有炸毛的趋势。

虞沛以为它又要攻击人了,正要防备,就见它浑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。

紧接着,粉毛团子便开始在她手上狂跳。

毛茸茸的一团砸下来,沉甸甸的,却不疼。

虞沛:……

它身上是带了什么机关吗,一碰就跳。

系统:【请攻略者注意,下面将为您发放任务奖励——复影镜。】

虞沛忽觉储物囊沉了些许。

她将疯狂跳动的毛团子放在一边,散开储物囊一瞧,果见其间多了两面铜镜。

【复影镜共有两面,攻略者持主镜,另一使用者持副镜。将各自内息注入镜子后,即便远隔千万里,只要按下主镜镜柄上的红玉按钮,就能看见彼此。】

这不就是视频通话么,还是由她主导通话时间的那种。

难怪要她收集宿盏的邪息。

原来是要用在这儿。

虞沛将那两面镜子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几遍,忽在心底问道:“这镜子是不是还能改造?”

“改造?”系统不解,“小殿下为何要改造它?”

“我有玉简,这镜子对我来说用处不大。”虞沛在石阁里四处走着,最后停在一处角落,“但如果能把镜子留在石阁,还可以拿来积攒互动值。”

系统没明白:“可这镜子只能看见彼此,无法触碰啊。”她必须和宿盏的心脏接触,才能积攒到互动值。

“所以才要改造嘛。”虞沛蹲下,从储物囊取出蛛魔内丹,又以灵力一分为二,每面镜子各嵌一枚。

这工作看似简单,其实繁琐得很。

为了不让魔丹腐蚀复影镜,且能发挥效用,她在镜子上布下好几道禁制,又反复调整、尝试了十多遍,这才成功镶嵌上去。

将镜子藏在隐蔽处后,虞沛跑到另一端,握着主镜。

她按下红玉,镜面上渐渐映出毛团儿疯狂弹跳的身影。

与此同时,毛茸茸也被角落里陡然浮现的画面吸引了注意力。

它盯着镜子里的“人影”,再看向虞沛,最后又望了眼镜子。

“咕叽?”

怎么到镜子里去啦?

毛团儿身子两扭,跟团火球似的跳向镜子。

它在镜前站定,然后犹豫着探出一条触手。

虞沛也伸出手去。

贴上指腹的,竟是一片温热,而非冰凉的镜面。

【互动值+1,目前已积攒11点数值。】

系统:???

“这什么情况?!”

怎么就加数值了?

“那蛛魔能缩放地表,利用他内丹的能力,就可以造出一面‘隔空触物’的镜子。”虞沛戳了戳那柔软的触手尖儿,在心底回应系统,“不过我能力有限,目前只能接触,还没办法穿过镜面——你可以把镜面想象成一张薄纸。”

虽然用处有限,可这样一来,只要不出现紧急情况,她就不需要再想办法潜入云涟山了。

而在触碰到她的手后,小毛团便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儿,圆滚滚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镜子。

只要虞沛一动,它就会跟着转动眼珠,安安静静地看着她。

两人背朝着背,隔着面镜子大眼对小眼,足足盯了小半刻。

到最后,还是虞沛先移开视线。

该回去了。

她瞥向大门处。

朦胧月影压过门缝,落下一道窄光。

要再不走,她担心会撞上尺殊。

*

烛火明灭,已燃了大半。

尺殊却无睡意,又续了杯茶。

“如今进天域学宫,需有人引荐写下荐书,再通过考核,方能入学。”他道,“故此,大多数人都是先入宗门,再进学宫。不知你——”

话至一半,他就停了。

他看向满面通红的烛玉,迟疑片刻,终问:“是有哪处不适?”

“没有。”烛玉支在下颌的手移到了额心处,轻轻抚着,顺将视线一并挡住。

头上残留着温润的触感,还有一丝微弱的痒意。

他的脑袋又垂了几分,唯见得烫红的耳根。

与沛沛相处这多年,也不见她碰过他的头。

尺殊越发看不明白这人。

难怪能和御灵宗那几人混在一块儿,原也是如出一辙的神经质。

“既然伯父有意,想必也无需忧虑荐书。”尺殊话锋忽转,“那几个御灵宗弟子方才找我,说你在寻人?”

“是,怎的?”

“你要找银弋?”

烛玉倏然抬头,脸上已无笑意。

“何故提她。”

“她兄长银阑——你应认识——与我为旧交,时常提及她。”尺殊稍顿,淡漠神情有所松动,“我方才问过银阑,依他所言,银弋似乎也有意拜入天域学宫。你若要寻她,不妨先等入学。”

“不用。”烛玉拒绝得干脆,“我已找到她了。”

找到?

可他下午并未离开过云涟山。

但尺殊无意打听他的私事,颔首以应。

“现下便找到自然更好。”他起身,“学宫之事我已说得差不多,其余待你入学后再作了解也不迟。”

感受到虞沛的气息已离开伏魔阵,烛玉并未拦他,也跟着站起。

“今日事多谢了,待去了学宫再请你吃茶。”

走至门口,尺殊犹豫再三,终还是转身道:“我无别意,但若情绪时常大起大落,偶作……偶作疯症,天域学宫也有仙师擅长诊疗心疾,不妨一试。”

烛玉:?

“此话……”尺殊补充,“亦可转述给那几人,总归是有益无害。”

烛玉:??

尺殊走后不久,虞沛就来了。

打从她进门开始,烛玉便关注着她的表情。

确定她没有因毛团儿发疯一事生气后,他才松了口气,问:“事情办好了?”

“嗯。”虞沛几乎是飘着进来的,“那尺殊有没有察觉到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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